新闻启示录 发表于 2021-2-7 08:27:00

金君达:蓬佩奥找到新工作,目的很明确

【文/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金君达】
每次换届,前任政府重要官员的去向都备受关注。近期,蓬佩奥和彭斯两位特朗普政府高官在右翼智库得到新工作,也让外界推测二人很大概继续利用智库平台,推广强硬政策主张。
在此之前,《更长的电报》等来自美国智库的报告引起中美舆论关注,类似报告似乎成为外界判断拜登外交政策的依据。作为整体,智库对美国政策制定的影响力日益重要,但智库之间相互竞争,其政策主张未必能付诸实践,大可不必过于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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蓬佩奥加入哈德森基金会,被解读为将继续反华路线。图片截自nypost
智库的本质是政治说客
政治游说是美国政治的一环,由于美国立法系统需要由职业政客来制定专业领域提案,说客是政府与利益集团之间必然产生的中间人。然而专业游说集团在美国声誉很差,虽然理论上任何个人或组织都可以雇佣游说集团,但通常只有大企业和大型利益集团才有资源维持恒久游说,部分集团(如美国商会、步枪协会)甚至拥有专属说客。
为了监督和限制游说活动,联邦法律如《1995游说公开法》要求说客举行登记和信息公开,但这些法规对于游说活动的实际监督能力有限,无论是说客照旧利益集团都能够以多种手段回避羁系。在当今美国政治中,没有明确客户的智库在政治决策中职位日益重要,曾经标榜其“学术中立性”的智库事实上也在负担游说功能。
美国智库起源于20世纪早期的进步主义时期,该时期的美国社会广泛关注国内改革,智库作为能够提供专业发起、又没有特别利益绑定的“公共利益机构”发展起来,比方卡内基和布鲁金斯学会。该类智库的学术配景比力强,有时被称作“没有学生的大学”。
1945年二战结束后,美国面临一系列新涌现的国际问题,以兰德公司为代表的一批安全性智库应运而生,该类智库又被称为“政府承包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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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名鼎鼎的兰德公司
六十年代,美国守旧主义运动的发展带来了第三批智库建设,彭斯加入的传统基金会(1973年创建)、蓬佩奥加入的赫德森基金会(1961年创建)都属于该时代的智库。这些智库被称为“宣传型智库”,与先前的智库不同,宣传型智库积极到场公众辩论;它们带有强烈的利益倾向,往往为大企业鼓吹自由市场政策,传统基金会就是其中代表。
随着智库市场开始趋于饱和,美国智库间需要竞争政策影响力。智库通过公开和私密两种途径扩大影响力,其中公开途径包括准备集会会议、开设俱乐部、继续采访、发表文章和演说、在国会听证会作证等。私密途径则包括“输入”和“输出”,“输入”即引进诸如彭斯、蓬佩奥的前政府雇员,“输出”即主动加入参选人、政客与议员的顾问团队,以及承包官方课题。
比方布鲁金斯智库专门设有一类“实践性学者”,其中既包括加入政府以应用其学术理论的学者,也包括具有公共事务履历,愿意到场学术理论讨论的前官员。蓬佩奥有个人政治野心,将来大概竞选参议员甚至总统,彭斯则是特朗普时期美国守旧派的实际领袖,这两人下野后自然成为智库招揽的对象。
智库影响力神秘但可观
由于涉及非公开活动和私人关系,智库的影响力很难客观量化,但通常可通过如下方法对智库举行评估。第一是国际上公信力较强的智库排名。前述的布鲁金斯学会、传统基金会、兰德公司,均属于公认影响力巨大的美国主流智库。
第二是智库发表的报告。美国智库常常发布公开报告,以扩大其公众影响力,比方近期美国主流智库大多发布了对华外交报告。智库报告为了感动听众往往创建一套宏大叙事,强调问题的严重性,并主张系统性的应对方案。
比方近期《更长的电报》一文,首先提出了一个意识形态二元对抗的模型,然后主张美国所有外交政策必须以此为依据,并批判特朗普朝秦暮楚、漫无章法的推特外交。这种报告提出的政策发起往往需要一系列的具体步调才能出台,因此我们很难评估它们的具体政策影响,只能举行历史追溯。
比方2003年小布什政府发动伊拉克战争,有报道认为该政策的雏形为1997年的“新美国世纪操持”(PNAC);该操持于1998年1月致信克林顿总统,要求接纳激进政策排除萨达姆政府的武装,以维护美国对外洋地区的控制力。这封信得到了十位政界要员的签名支持,从当年的军事强硬派切尼、拉姆斯菲尔德,到近期仍然活跃的理查德·阿米蒂奇和约翰·博尔顿。
再往前追溯,1992年切尼的幕僚长利比与拉姆斯菲尔德的副手沃尔福维茨在《纽约时报》发文,主张美国应追求对欧亚大陆的完全统治,对任何潜在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持有者举行先发制人打击。这种故事的证据存疑,甚至带有阴谋论色彩,大概夸大美国政府和说客的战略布局能力。
第三是亲历者报告。以传统基金会为例,该组织的安全政策专家贝克·斯平曾撰文论述该基金会推广导弹防御系统的过程。根据斯平的纪录,1995年基金会与参议院外交委员会领袖赫尔姆斯举行密谈,说服后者于1997年阻挠克林顿政府继续到场《1972反弹道导弹条约》;同时基金会设立专门的“导弹防御委员会”对国集会会议员举行游说,推销其宙斯盾舰升级操持。从类似文章可以看出,智库在其专业领域往往拥有丰富政治资源,能够影响美国内外政策。但该类文章难免受到保密限制影响,具有一定滞后性,而且大概带有自夸嫌疑。
对于一些近期流传广泛的报告,我们目前很难知道该政策发起是否被美国政府接纳。比方于2020年6月3日发表在《外交政策》上的《拜登可以结束偷窃政治》一文及其后续研究报告,该文以反腐为主题,提出美国应举行长臂反腐管辖;后续报告则尤其提出美国应调查中国外洋投资中的“腐败”行为,为此必须通过配套立法并创建专职监督机构。
当前,拜登政府提名的国际开辟署主座鲍尔公开叫嚣“如果有哪国领导人赞扬‘中国模式’,我们就对他举行腐败调查”,拜登政府也将反腐列为其意识形态外交的三大主题之一(其他主题为反专制和选举安全、人权问题),这似乎说明反腐研究报告得到了一定接纳。但在具体法案通过、机构组建之前,外界很难确定《偷窃政治》一文毕竟引发怎样的政策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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